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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也走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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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也走吧

等許翊洗漱結束,關昕沂已經躺在她的床上睡著了,原本還想著再具體聊聊今天發生的細節。

許翊輕手輕腳地踩著地毯,背靠在床邊屈膝坐下,20分鐘前在爺爺家住宿的父母分別陸續發來消息。

他們沒有問今天事情的始末,也許他們不需要向她詢問也能清楚,但這種至少表面上的信任感,她從未真實地體會過。

原來真的有人會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下意識關心她的安全,這種感覺一如她想象中的不錯。

這就是有依靠的感覺,就這麽輕松的解決了兩個迫在眉睫的難題,靠關系原來這麽爽?許翊不自主地心情愉悅。

許家利用市場地位和資源刻意給展晉淮加了不小壓力,目前暫時沒心思騰空來找展鳴亦。

阮濟慈那邊則是進展更為迅速,已經搜集到當年關式兄妹母親死亡,丈夫和姐姐均有嫌疑的關鍵性罪證,眼下已經在整理階段,許翊想了想,先給關昀轉發了聊天記錄,詢問他的意見。

除了關昕沂來找許翊擠,其餘人都各自睡在收拾好的客房。

關昀先是問了關昕沂的意見,得知她睡了後,斟酌片刻道:“先以我的名義提起訴訟,明天再問她意見。”

關昀對這個世界的“父母”並無情感,每天上班和上學的時間錯開,下班和放學的時間也錯開,少有能碰面的時候,其實要說現實世界的“父母”,可能情感同樣沒濃烈多少,歸結原因,他們從小就對他和妹妹不親近,卻總對外人說,因為經常加班,兄妹倆對他們親近不起來。

這個時間,大家都一身疲憊地想入睡,卻控制不住地回憶今天獲得的所有信息。

餘弦平躺在床上,盯著天花板上燈光昏暗的吊燈,不由自主地回想阮樰說的那一世,也是他所知的第一回記憶,他的弄巧成拙,才導致自己經歷數次的輪回,原來罪魁禍首竟是他自己。

身心俱疲的要命,餘弦輾轉反側的睡不著,掏出手機,盯著阮樰的備註,目光一下子就失了焦,憶起從前的種種,他已分不明白自己對她的執念是來自什麽。

僅僅是那次她帶有目的地向他表達虛假的愛意?鏡花水月的一點點回憶卻讓他恨了她這麽久,現在他在回想,大概也不是恨,更不能定義為愛,他們之間哪有什麽愛意?太多覆雜晦澀的情緒交織,並沒有準確的語言可以將這種情感準確的描述出來。

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,眼睛已經快抵不住困意的侵襲,叮咚一聲,微信提醒音突兀地響起,餘弦腦部神經被刺激的一激靈。

【許翊邀請你加入“反派炮灰隊”群聊】

點開群聊,阮樰比他前一步進群。

【許星野:歡迎歡迎!】

【關昕沂:歡迎,進群改備註啊!】

【關昕沂:我們群名是不是該改了?七個人就不是隊伍了。】

【關昀:@關昕沂,你不是在睡覺嗎?】

【關昕沂:你都看到我回的消息了,那肯定是我已經睡醒了啊?】

【關昕沂:不然呢?】

七個人就不是隊伍?餘弦自己都沒註意,他看到關昕沂的消息時,眉頭瞬間皺了起來。

好在後面有人解釋。

【展鳴亦:原來群聊人數是5,正好和隊伍的“伍”是諧音,所以我們的群聊叫反派炮灰隊,現在確實該改新的名字了。】

餘弦的眉頭舒展,有些無語地加入思考。

【餘弦:不如叫又活了一個星7?】

【許星野:這個好!】

【關昀:挺好。】

【關昕沂:挺有才啊,大學霸?】

【許翊:改好了,睡吧,明天分組去找齊珠子,阮樰在家休息,兩人一組。】

【關昕沂:好!】

【許星野:好!】

【關昀:嗯。】

【展鳴亦:好。】

……

從頭至尾,阮樰都沒在群裏發過一句話,餘弦盯了許久,對於自己入睡的時間完全沒印象。

“起床了!起床了!”

前一天太耗費精力,以至於關昀這種有固定生物鐘的都沒能在正常時間醒來。

模糊中聽到有人站在隔壁敲門,聽到許星野喊人起床的兩聲才清醒,下床想去開門,結果聽到許星野小聲的一句話。

展鳴亦把眼罩掀到額頭,眼神朦朧的打開門,“早上好。”

許星野應道:“早上好,你去隔壁叫一下關昀,我去對面叫餘弦去。”臨走,隨手給展鳴亦敞開的睡衣扣上扣子。

展鳴亦想問他為什麽不自己去,倆人最近還挺暧昧的,怎麽現在跟冷戰似的,在目光觸及到許星野背影,還是應了下來,“好。”

展鳴亦走到隔壁門前,輕聲扣響,房門哢噠一聲開了,關昀叼著牙刷,看著門外兩人。

許星野要走不走的,大概是沒想到關昀開門這麽快,只好停下,回頭道:“醒了?收拾好樓下餐廳見,早餐已經備好了。”

關昀一切如常,點頭稱好,側頭原想和展鳴亦打招呼,註意到他耳朵被眼罩勒得泛紅,提醒道:“眼罩緊了。”

展鳴亦總算感受到耳朵傳來的痛感,摘了眼罩,回到房間,也開始洗漱,卻總覺得剛剛門口的氣氛怪怪的,大概是剛被叫醒,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為什麽會有奇怪的熟悉感,跟原書裏,紀岫白和林酌吵架冷戰,卻還得坐在一起上課一樣,很微妙的氛圍。

餐桌上的人陸續來齊,餘弦是最後一個到的,拉開椅子,還沒入座,發覺少了個人,“她吃過了?”

管家站在許翊身後,聞言道:“小姐昨天囑托今天不用叫她起床,讓你們隨意。”

餘弦看了眼許翊,見她好像知情的樣子,嘀咕道:“又搞什麽?”

管家微微側身,對許翊道:“小姐,夫人和先生說他們今天會把你囑托的事情處理好,他們晚上等你們回來吃飯。”

許翊把剝好的雞蛋放在關昕沂的碗裏,抽了張紙擦手,才道:“好,知道了,你們都出去吧。”

門一開一合,屋內只剩下餐桌上的六個人。

昨晚關昕沂在許翊上床的瞬間就醒了,一番交流,關昕沂和哥哥關昀的想法一致。

所以今天阮濟慈的留言就是去處理兩人的案件,案子本身並不難,但時間太久遠,暫時沒空回家。

至於展鳴亦,關昕沂旁敲側擊的問過,昨天接視頻的不是他本人是他哥哥展晉淮,用了AI合成技術,至於學校的活動時間,以展晉淮對他的掌控欲,展鳴亦一天去幾趟廁所估計他都比本人清楚。

好在她們去的及時,一個口塞直接讓展鳴亦恥辱值爆表,不敢想象再有點什麽別的,展鳴亦會不會直接咬舌自盡。

羞恥心強的人,不適合被強制愛,尤其還是直男,展鳴亦的陰影面積估計挺大的,許翊默默地想。

許星野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加湯,路過關昀時,一只沈默的碗伸在他的手邊。

許星野一楞,看向無言的關昀,抿嘴無語地接過手,“等著。”

關昕沂一看,一氣幹掉最後一點湯,舉起碗,“我也要,我也要。”

她身旁的展鳴亦起身,“我幫你,等一下。”

關昕沂沒想到有人會搭理她,等手裏空了,才側頭看許翊,想起許翊昨天的話。

大概是展鳴亦天生帶著隱隱的人妻感。

飯後,分好組,各自行動。

分組也是有些講究的。

關昕沂和展鳴亦一組,社恐出門在外需要配備一個社牛。

許翊和許星野,因為他們決定去搞定最難拿到的那顆,需要回學校一趟,順便給他們把作業帶回來,畢竟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。

自然而然的,剩下的兩個就是一組了,兩個高冷哥在一起,分到一起就一起吧,兩人都是無所謂的心態。

關昕沂領著甚少出門的展鳴亦,興沖沖地坐上許翊安排的車,對司機道:“師傅,你開穩點,我朋友有點暈車,對了,您不抽煙吧?”

司機笑了笑,“我開車穩得很,不然怎麽能在這裏做司機?不抽煙的,不能抽煙,主人家不要抽煙的司機。”

話落,副駕上了一個便服保鏢,關昕沂回頭,後面還跟著一輛車的保鏢,不禁感嘆,“哇!這就是一群保鏢的安全感嗎?有點誇張啊!”

“不誇張。”展鳴亦和司機異口同聲道。

兩人在後視鏡相視一楞,隨即司機道:“其實暗地裏還有一些。”

關昕沂:“也是體驗到你家小姐的待遇了,別說,感覺還不錯。”

展鳴亦:“我每次出門,家裏也有很多保鏢跟著。”

關昕沂想到他那變態哥哥,原文也略有提到過。

展鳴亦看她的眼神,就知道她想岔了,雖然應該也有點他哥的控制欲,但他覺得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,“我出門保鏢會更多一點,在暗處,因為小時候差點被綁架撕票。”

司機默默升起隔板,多年的工作經歷告訴他少聽為妙。

關昕沂下意識擡起手想安慰兩句,但是這種場景實在少見,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,又悻悻的放下了手,道:“……為什麽會撕票?”

展鳴亦:“因為綁匪綁錯了人,我不常出門,他們也不認識我,想綁的是我父親對家的二公子,也不知道為什麽,陰差陽錯的給我套了麻袋,後來綁匪通知到我父親對家的時候,他們不作為,也沒有通知我父母,所以就差點撕票了,後來我就更少出門了。”

關昕沂張了張嘴巴,不知從何安慰起,或許他也不太需要她的安慰,就是單純的聊起往事,於是好奇道:“那你們家公司的對家現在怎麽樣了?”

展鳴亦想了想,道:“好像在十年前就破產了吧,現在什麽光景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關昕沂給他比了和大拇指。

高冷組比他們倆要更早一點出發,大概是因為兩人沈默寡言,更能提高效率吧。

車後座。

司機在兩人一上車就默默的升起了擋板,準備不到目的地,不打開。

兩人之間原本也沒什麽恩怨,最新的恩怨就發生在20分鐘之前,為了任務勉強攀談了兩句,不知怎麽著,突然開始痛擊對方痛處。

餘弦:“你能別老是嗯嗯嗯的嗎?你除了嗯,能不能給點什麽建設性意見?怪不得許家那小孩不樂意跟你一組。”

關昀回擊:“你今天盼著的人連出現都沒出現過。”

餘弦被精準命中,閉了閉眼,道:“前幾次輪回這個時間點的你都談上好久了,看來你是所有世界線裏面最沒用的那個呀?”

聞言,關昀總算回頭正視他一回,“論沒用,我應該比不過你,從頭就直接被否定,我只是慢。”

又是一枚箭正中心頭,餘弦吸一口氣,正好和看後視鏡的司機一個對視。

隨著默默升起的隔板,兩人結束了莫名開始的互相傷害的話題。

許翊和許星野是最後出發的,臨出發時,阮樰下了樓。

半夜淩晨時。

阮樰在群裏說了自己的計劃,她準備自己去找那顆從她手裏丟失的珠子。

那顆因為她的中途意外,再沒出現在後續的劇情過,後續輪回唯一的知情者除了餘弦還剩系統,它每次想讓阮樰去曾經的巷子裏找尋,無一例外,皆折戩而歸。

許翊走過去,把許鳶托管家帶回來的盒子遞給她,“珠子在這兒。”

這是唯一一顆,不用尋找的珠子,是許家世代傳下來的的珍藏之一。

阮樰打開盒子,這顆是許翊的,血紅色的,握在手心有溫熱感。

系統:“我猜你想問為什麽別的珠子沒被收藏,因為這顆是真的文物,真的很值錢,每顆珠子的誕生都源自不同的環境,材質也不同,他們誕生之初不是同一地方,也不是同一時間。代表不同的力量,這也就是為什麽作者寫到後面故事框架會崩掉的原因,一個主角怎麽可能會擁有大相徑庭的六種情緒和性格?”

阮樰緩緩的把玩,“其實我還是挺不爽的,我竟然是一個NPC,在一本狗血小說裏的NPC。”

系統:“你又抽什麽風?拿著它就好,找到當初的你丟下的那顆了,趕緊的吧,沒時間給你搞抽象。”

阮樰把東西收好,道:“我出發了,找到後,還你。”晃了晃手裏的錦盒,先行一步。

許星野從沙發上坐起,“我們也走吧。”

許翊: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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